一跳，痦子男手停在半空，惊愕地看着穆一。
女子这时也转过身，看着穆一，让穆一奇怪的是，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恐惧，有的似乎只是对穆一的鼓励，这让穆一倍受鼓舞。此时，山口直善怕穆一吃亏，也跟着走来过来。
大叔和痦子男见到穆一和山口直善走了过来，嘴里仍然“哇啦哇啦”地说着什么，但气势明显没有刚才那么张狂了。
穆一这时已经离大叔和痦子男很近了，这时才想起来，这是日本人，刚才自己说的是中文，他们可能根本没听懂，想到这里，又正气凌然地大喊了一声：“八嘎，滚犊子。”
八嘎，是穆一最熟悉的日文了，电视电影中的日本兵经常这么说，穆一知道是骂人的话，但不知道具体的意思，说完“八嘎”，穆一感觉有些不过瘾，所以又加了个家乡话“滚犊子。”
大叔和痦子男彻底被穆一的气势压倒了，此时可能酒也醒了大半，这时，痦子男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冲着他们“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
山口直善笑着对穆一说：“这些小职员就是欺软怕硬，同伙让他们快回到旅馆里，不要再闹了。”
果然，大叔和痦子男走出了温泉，他的那两个同伙也起身，将浴巾缠在身上，路过穆一时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走了过去。
待这些人进了旅馆后，穆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冲劲来了，忘了围浴巾了，忙坐了下来，见山口直善倒是围了浴巾，埋怨他说：“怎么没给我也围上啊！”
山口直善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忘记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们洗得是裸体温泉啊！”
这时，穆一就听到那女子“呵呵”地笑了，忙转过身紧张而歉意地说：“对，对不起，刚才着急忘记围浴巾了。”
又想起自己说的是中文，忙又回过身对山口直善说：“快，帮我翻译翻译。”
可就在穆一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一个清脆又轻柔的女声：“不用了。我大概能听懂一些中文的。你说的是对不起是吧，其实，我应该说谢谢你们才对的。”
这让穆一大为吃惊，心想，原来这女子会说中文，真不坏了吗，刚才和山口直善品评她，特别是说纹龙的话不是都让她听到了，这次丢人可丢大了，本来是英雄救美，人家估计也把我们当成色鬼了。
为了消除尴尬，穆一明知故问地说：“哦，那怎么说，你学过中文。”
女子微笑着说：“一点点，不多。”
听女子这么一说，穆一才又觉得压力小不少，估计自己刚才和山口直善说的话，她未必都能听明白。
没想到，这女子却说：“不过，我大概听懂了，你们在猜龙头在哪里，是吗？”
穆一和山口直善此时面面相觑，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一时都说不出话了。
这女子却大方地笑着说：“你们都是中国人吗？”
见女子主动转移话题，穆一忙接过话题说：“我是中国人，家在东北，这位是我的日本朋友。我叫穆一，他叫山口直善。”
女子微笑着点了点头后说：“认识你们很高兴，我的中文很蹩脚，不过，我很喜欢说中文，因为工作时需要和很多中国人打交道，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我的中文水平。”
而后，这女子缓缓站起身，水哗拉拉地从她的身上滑落到了温泉中，她又清了清身上的水后说：“这回，你们看到龙首纹在什么地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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