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的数量,一起冲上来堆都能硬生生把人堆死,怎么可能架得住这些人个个还都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比一般战斗中更加不顾一切的拼杀?
“不必。”
绮里晔打断他的话,就只简短地说了这两个字,也没有解释更多,仿佛多说一个字对他来说都是多余的。
他转向玄翼,道:“拿点吃的过来。”
玄翼呆了一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绮里晔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要吃的。但还是下意识地遵从他的命令,让人送了一些食物上来。
西陵皇宫中有的是食物,但他们为了谨慎起见不敢动,送上来的都是东仪军队携带的随军干粮,自然较为粗劣,没有什么讲究。
然而绮里晔对这些食物看都不看一眼,似乎根本不理会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只是在交泰宫中坐了下来,就那么一言不发地开始吃。
他咬每一口干粮都是咀嚼固定的时间,然后喝一口水咽下去,再开始咬第二口干粮,周而复始,机械而规律,带着沉沉的诡异死气。仿佛不是活人在吃东西,而是一具人偶被设定好了固定的动作,一遍遍地重复这个“吃”的动作,不为别的任何目的,就是把食物以最容易消化的形式吃下去。
他这一顿饭只吃了平常五分饱的量,然后便恰到好处地停下来,走到交泰宫寝殿里的一张卧榻边,对白翼道:“点了孤的睡穴,三个时辰之后叫醒孤。”
玄翼在旁边只看得全身发凉。
绮里晔从乌坦赶回来,半路上接到东仪军队攻破盛京的消息,担心水濯缨,后面一半的路程都是没有休息地疾驰过来的,肯定不可能转头就去应对一场这般巨大规模的战斗。
这时候吃饭和睡觉,很显然是为了之后的战斗做准备,三千个人,天知道要杀到什么时候,所以必须要有足够的进食和睡眠来保证体力。
他现在仿佛已经把一切痛苦悲伤绝望软弱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只是以纯粹的理智来判断他需要什么,应该怎么做。
极度的冷静,也极度的疯狂。
众人谁也不知道这时候该干什么,只能在一片死寂而诡异的气氛中,默默地在周围等着。
绮里晔在那里睡了三个时辰,白翼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到了时辰,便准时给他解开睡穴,叫醒了他。
绮里晔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双凤眸仍然是沉静得没有一点波澜,仿佛不过是刚刚闭上又睁开一般。像是一具受到了召唤而醒过来的人偶,死气幽幽地坐起身来,再次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便开始做准备。
他一贯的习惯,就算是在战场上,也仍然穿着那一身繁复华丽浓墨重彩的宽大衣袍,并且极少穿戴护身的甲胄,也几乎不随身携带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这是对于他本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强大到了一定程度,对自己更高的要求。不需要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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