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开心。
“沅沅，我好高兴。”
“他妈的要死了你还高兴，我还没弄死陆诀这个叛徒呢，真不甘心，要死你一个人死去！”神经病一个。
楚谭轻挨了骂心中竟然十分满足，她好久都没跟他这般亲近了，哪怕最后时刻她心里想的依然是陆诀。他跟莫沅背靠着背，感觉到她的紧绷出声安慰道，“援军马上就到，我怕来不及提前赶过来了。”
再坚持一会儿就好。
莫沅没力气骂他了，伤口血流不止，原本艳丽的容颜也变得惨白，只有眼神依然坚定。
“一会儿你自己跑，我给你打掩护，咱们子弹不多，撑不了多久了。”
更何况腿上的枪伤很重，跑不远。
难道今天她就要死在这儿吗？
楚谭轻当然拒绝，要死就死一块儿，他是绝对不会独活的，哪怕一起惨死他也不愿一个人再多活一刻。
莫沅觉得她百分之八十是被这个男人气死的，多活一会儿给她报个仇不好么，再为国家多杀几个日本人不好么，简直愚不可及！
箱子坏得差不多了，两人转换阵地，谁也没注意到远地有狙击手在朝二人瞄准，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莫沅胳膊上。
第二枪，楚谭轻将她护在了怀中，用身体挡住了另一发子弹。
第三枪，第四枪……都落在他背上。
等到国党的人赶到的时候楚谭轻早就浑身是血，只有莫沅满身是伤依旧跪在那里，脊背挺直。
“……沅沅，我，可能，再也不能……”
一句话没说完，那个眼中只有莫沅的副官倒下，尚未阖上的眼睛依旧直直地看着她。
他再也不能护着她了。
楚谭轻此生参军不是为了国，只是为了莫沅，和她眼里的光。
最后一刻，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也只有一个她。
莫沅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将他的眼睛合上，俯身在男人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我会为你报仇的。”
杀了陆诀，还有那个开枪的人，为你报仇。
莫沅想到当初她因为陆诀的事跟楚谭轻发生了争执，这个男人被激得向她表了白，面红耳赤。
其实没了楚谭轻她也不习惯，但她不能惯着他的毛病，意气用事。
如今怕是再也没机会了。
他是对的，错的是她。
哪怕再难过，莫沅也没有为楚谭轻流下一滴眼泪，满身枪伤也没让任何一个属下搀扶，一步一步往前走，留下一排带血的脚印。
“……好，cut。”
所有人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抹眼泪，感性的人直接为楚谭轻鸣不平，为什么莫沅不能再难过一些，为什么他们不能有个好的结局呢？
其实娆枳也不知道莫沅为什么不爱楚谭轻，她到底爱不爱楚谭轻，什么是爱？她不知道，也从来没见过。
尹隔听到cut后起身，不管不顾地从背后抱住娆枳紧紧不放，他也很难过。
“……我都死了你也没说爱我。”
他委屈地陈述事实，“你把我丢在那儿，一滴泪都没掉。”
尹隔似乎从来没有抱怨过，哪怕难过到极点也只是委屈又“平静”地提醒她。
娆枳握住腰间他发颤的手，“爱你，难过，真的。”
其实是假的，她一点都不难过，只是演戏需要这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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