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其实你知道,不全是因为你。”
前几天刚经历了老爷子昏迷危急,晚上只要有人来敲门,或是突然被找,商鹤行都会条件反射绷起神经,整个人进入到紧张状态。
人要是太久不说话,会从不想说,渐渐变成不会说,然后永久沉默下去。
“表叔!”
商鹤行嗯了声,走向门口打开门,目光看向门外的孟繁:“出什么事?”
怨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我跟你过去吧。”这时温织走了出来。
商鹤行听到这,就猜到了温织的下一句。
温织一板一眼的态度:“学你明明生病了还要故意瞒着,咬牙挺着。反正我年轻嘛,身体素质也好,挺过去了你也不会知道,要是没挺过去……”
温织用两个手指头去掐他腰上的肉,商鹤行一声不吭,温织提醒他:“半个小时后再量一次体温,今晚你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
他偏头,靠近她的脸侧:“那你呢?”
风寒几天了,持续低烧了好几晚,他怕温织担心,就没告诉温织。今晚要不是温织去抱商鹤行,察觉到他体温不正常,都不知道他在低烧。
这天晚上十点,温织正在屋里给商鹤行冲泡感冒药。从商鹤行赶到,以及举行葬礼的那几天,再到现在,商鹤行都没怎么睡觉。
亲力亲为,不眠不休,就算是身体是铜墙铁壁做的,也经不住这么摧残。
至于说什么,谁也猜不准。
这状态差得温织看了心疼。
商鹤行说:“我陪你一起过去,我在外面等你。”
那是他在尽最后的孝。
商鹤行挑眉:“学我?”
温织心里憋着一股劲儿跟他较量:“我的话你听到没?”
算了,谁让他现在是病人,迁就他点也没什么。
温织继续跟他较劲:“反正我会学你。”
十点过,天色才黑下来,商鹤行没侧身让路,先问起:“你找她什么事。”
商鹤行叹笑。
此刻她见表叔脸色绷紧,立即解释道:“我不是找你,我是找织织。”
孟繁说:“太爷爷让我来的,他说要见织织,我特意过来带织织过去。”
商鹤行坐直,任由她抱着腰身,过了会儿他问:“还烫吗?”
“给,”温织递给他感冒药:“下次不许这样了。”
“我们一直分床睡,要不是今晚我抱了你,你打算就这么挺过去吗?”温织端着冲泡好的感冒药走来,语气里有些怨言。
感冒药到了商鹤行手里,他低头喝了,没作声。
她不疾不徐说起:“我以前看过一本书,有句话该是说,人在要离世的那几分钟里,自己是有预感的。我想外婆她一定知道这次她挺不过去了,但她心里还有未解的遗憾,她不想抱着遗憾离开,却还是没法直接开那个口,所以她说,让我许愿。”
这是老太太临终前,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我后来想想,如果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提出的愿望与外婆所想相反,结局会怎样呢?”温织眉眼里凝着浅浅的笑意:“外婆一定会毫不犹豫满足我的愿望,因为她知道,我也不会让她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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