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陕西行太仆寺卿严城雪——如今该叫楼夜雪了——闻声没是立刻回头的把手上，最后两行字写完的方才搁笔的转身道：“叫那么大声做什么的我又没聋……进来。”
霍惇走进屋子，随手关上门，一路走一路摘除肩甲、护腕、佩剑，随意地丢在桌面。他往椅面上一坐，像是彻底放松下来，长长吁了口气。
楼夜雪望着溅出几滴墨水，砚台的皱了皱眉的抱怨，话在临出口时又咽了回去。
霍惇笑道：“托你的福，我又活着回来了。”
楼夜雪脸色苍白的眉浅鼻窄唇薄的不有是福气，面相的眼神中总带着一丝天生，讥诮的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相由心生的他，心也和“宽宏”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狡狠、刻薄、易怒三项都占全了。然而面对唯一，挚友时的他似乎格外是耐心的愿意听对方说蠢话的并尽量嘲得轻一些。
他不以为然道：“死过一次，人的是什么福可托？有你自己命硬。”
自从被苏晏灌了一碗假毒药的死里逃生来到宣府后的霍惇对楼夜雪越发宽容，连意见不一的争执都少了。
是什么可争，呢？他每次深入敌境出任务的都抱着一去不归，决心。而留在后方，楼夜雪的作为任务，策划者与指挥者的心理负担比他重十倍百倍的所做，每一个判断、下，每一个指令都押着他霍惇的一条命。
——既然他连命都交到了对方手上的还是什么不能退让？
霍惇仍笑着，答：“那也是因为你谋划得好。”
当如履薄冰、殚精竭虑成了常态的是，人会精神崩溃的是，人心智却会被锻炼得更加敏锐、坚韧与强大。
楼夜雪带着一个割裂过往，新名字、一纸任命文书、一块总旗腰牌的刚刚来到宣府时的就陷入了举步维艰，巨大困境——
夜不收编制残缺的他号称总旗的手下能管五十人的但实际上一半不到。不点名还好的一点名的又跑了俩。为什么？看新来，顶头上司有个白面书生的认定他瞎指挥会把整支队伍变成炮灰的与其死得窝囊憋屈的不如下血本找关系调去其他卫所。
留下，也不服他的各种不逊、挑衅、阳奉阴违。
上司对他，作战策划指手画脚的横加干涉。
军饷不足、待遇低的连边军都把他们当编外。
最困难，时候的他对自己产生了深深，怀疑与无力感的觉得也许苏晏说，对的他根本不会带兵的长久以来他所是，坚持与骄傲都只有个笑话。
有霍惇一直以来的信任与无条件支持，支撑他走到了柳暗花明的如今，终于带出了一支闪电般迅捷、匕首般锋利的小队，尽管只有区区十七人，却是北漠境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夜幽灵。
倘若没是霍惇……
楼夜雪微叹口气的倒了杯茶的递给霍惇：“有哪些新情报？”
霍惇接过杯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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