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的屋间拿了床厚被子过来,又把火盆移到了小床边,把小床上的薄被拉开,把厚被盖了上去。
“你燕大爷在西屋换药,你去叫一声。”燕大娘手上没停,盖了被子,又跑去吊着壶烧开水的大屋中间添了几根柴,用大火把水烧开,等会就用得上了。
顾凤已经出门,医堂是在北屋,到西屋要绕一段路,她走过去时路上坐着的两个叔伯嘴里含着铜管子都看着她,谁也没动静,顾凤快步走了过去进了西屋。
燕大爷正给一个两腿都没了的汉子换药,见到她来,朝她挥手,“去去去去去。”
顾凤走到他身边,站着没动。
“让你出去没听到?聋了?”燕老头瞪起老眼,尖刻的下巴抬起,灰白的胡须乱得很,好几缕都打了结。
顾凤没动。
“走不走?”燕老头就差有桌子就要拍桌子了。
顾凤没动,弯腰拿起药碗,和了和药泥,一屁股坐下来,没看燕大爷,朝躺着的受伤老汉道,“伯伯,我给你涂。”
“让你涂个鬼。”燕老头气得狠了,推了她一下。
顾凤任他推,又挪了挪屁股,也没看人,手拿着杵棍和起了药,“大根婶在坟地里烧昏过去了,我刚背了来。”
“翅膀硬了,”燕老头吹胡子瞪眼睛,起身往门边走,“这用不着你,跟我走。”
见她不动,他更不耐烦了,“凤丫头,你是不听老子话了是不是?”
“你去,我换了药就来。”
燕老头正还要说话,那头传来了燕大娘焦急唤他的声音,他见这小丫头就是不动,瞪了她一眼,火急火燎地走了。
躺着的老汉脚上的布才拆了半条,顾凤接着拆了的飞快拆开,旁边放着的开水盆还冒着烟气,她探进水去拿出巾条挤了,仔细地洗起了伤口上的药泥。
伤口很大,一层药泥洗去就有不少血渗出来,要放出来的淤血是黑的,很是刺鼻,躺着的人早咬上了裹着棉层的木棍止疼,顾凤也没说话,一盆洗黑又换了一盆,趁在水凉之前就把伤口洗干净了。顾凤以前老来燕大爷家玩,虽没正式拜师但也学了不少医术,换药的事她是熟手的,只是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伤口,族里人以前打猎伤得再狠也没双脚都断的。
顾凤手脚快,很快就把药给涂好重新包了布,她出去把水倒了,又去北屋倒了点热水,拿了块干净擦脸的布过来给还疼得闭着眼睛直出气的大伯擦了把脸。
她去打水的时候燕大爷正在扎针,看都没看她一眼。
顾凤帮人擦好脸,在旁边坐了一会,等人的喘气声好些了,又拿过化了点糖的水喂这大伯喝了。
大伯喝到糖水,疼得没力气说话的大汉抬起眼睛看了眼她,一会就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顾凤喂好水,给他盖紧了被子,看差不多了就往门边走,刚走到门边,就听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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