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入死多年的种家军精锐,凝聚力和战斗意志远非京营大爷兵们可比。
这也是之前发现西路崩溃后,种师中却将大部分京营兵马赶走,却留本部西军并亲自殿后掩护大部队撤退的原因之一。
若是将所有人马都留在阳曲大营之中,兴许可以多坚持一时半刻。
但一旦被击败,场面将完全失控,死掉的人会多更多。
而没了只认钱又不卖力的京营禁军拖累后,剩余的种家军战斗力更强,还能依托复杂的地形与弓弩更多的优势,与追击的同军打得有来有回。
可形势却是越来越坏,宋军慌不择路,逃了两天多,离寿阳县还有百余里。
木麻就像老练的猎人,始终不疾不徐,一面保持距离和压力,并不时发起攻击,消耗敌军有限的箭矢,一面又不动声色地分兵包抄,将敌人逐步赶入绝境。
种家军因为仓促撤退,携带的补给本就不多,在之前的混战和转进中又丢了大半,士卒们饿着肚子边逃还要边作战,已经极度疲惫,越逃越没有力气。
逃亡的第二天夜里,种师中便命将士们杀了自己的战马分食,此举倒是激励了一些低落的士气,可战马虽重,身上的肉却远远不够彼时还有的两千余人裹腹。
而昨日一整天,残余的将士们仅分得一勺黑豆充饥。
只是大半熟的黑豆味道难以恭维,吃多了还胀气。
实际上,这本就不是给兵卒吃的军粮,而是马料,却拿来给人勉强充饥,因为不吃黑豆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
就这,还是最后的军粮,今天便是连黑豆也没有了。
即便如此,强敌紧追不舍,不断有阵亡的情况下,还能有数百人始终追随,种师中也知足了。
只要能顺利回去,以这些人为骨干,种家军就能浴火重生。
“大帅,同军又来了!”
亲兵喊醒了再度陷入迷糊状态的都统制,种师中竟然不用亲兵搀扶,忽地自己站了起来,说话也中气十足。
“给本将披甲!”
几个亲兵看着状态明显有些不对劲的都统制,却不敢拂逆其人的意思。
其实,种师中的身上早就没了战甲——没有谁能在连续三天的逃亡后,还披着沉重的步人甲。
亲卫们七手八脚地帮都统制整理好了衣装,便簇拥着其人走向谷口。
三百余名弓弩手已经端着神臂弓列好了阵,瞄向山谷外的同军阵列。
木麻也见到种师中走了出来,立即命令将士们喊话。
“放下武器,投降!”
“投降?种家有败将,无降将!老夫堂堂大宋大将,如何会降你这孺子!”
种师中回应完木麻,就立即命令弓弩手射击。
可惜,两军的距离太远,且同军阵前还立着大盾,箭雨没能造成任何杀伤。
种师中站得笔直,仿佛没有注意这个“战果”一般,面无表情地继续下令。
“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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