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9章_重生之被拐儿童寻家记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是郭煜上辈子留下的毛病。

  那时候他一年到头在黑乎乎的煤矿地下挖煤,一天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甚至是同样的动作,连个盼头儿都没有,实在是太无聊了,慢慢地就学会了一心两用,手上挖着煤,心里想着没进煤窑之前经历的那些开心事。

  想雨后河塘里的螺蛳,想夏夜里的知了猴。

  想山里的麦忙季,小孩子们拖着肥大的塑料化肥袋子穿行在收割后的麦田里,捡拾漏下的麦穗。

  想暑假过后野草疯长的学校,开学第一天每个学生都照惯例带着一把铲子,由校长老师们带着来个全校大除草。

  这些他能想到的,愿意去回想的几乎所有场景里都有徐娇娇在。

  她扯着他的后领子,不许他跟别人一起下河去摸螺蛳,“那很危险的,大头!那里头淹死过人你知不知道啊?”

  她带着他来徐家岗卖他头天晚上捉到的知了猴,“大头,我帮你打听过了,我们村上的商店收9分钱一个,比你们那儿整整贵一分呢,你这是几个?有三四十个吧?那就能多卖三四毛钱了!”

  她嫌太阳太大天太热,没拾多少麦穗儿就坐到田埂上的树荫下去了,一边拿大树叶扇风一边骂他,“这么热的天!在哪儿拾麦穗儿不是拾?王大头啊,我真是不知道你那脑子里是怎么想的,非要跑到我们村儿来拾,难道我们村儿的麦穗儿比你们那儿的香不成?你也不嫌累得慌。”

  她偷偷凑过来提醒他,“大头,你不要抢在前面,跟在别人后面就行,这草太深了,小心里面有蛇。”

  数年暗无天日的生活里,郭煜就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回忆。

  后来,他渐渐记不起摸螺蛳的河塘有多深,也记不起长满野草的学校有多大了。

  甚至连徐娇娇跟他说过的话的具体内容都忘了,只记得她爱叫他,“大头”。

  生气时也会连姓一起叫,“王大头”。

  后来每每一想到这个称呼,郭煜就条件反射地觉得舒适开心。

  重生了之后仍未改变,徐娇娇一叫他“大头”,他就会从心底生出一种愉悦感来。

  “大头”这个外号最初是谁起的?

  为什么?

  代表什么?

  郭煜早忘了,也不在乎。

  他只不想失去那种愉悦感。

  听她这么叫他的时候,心底生出来的那种感觉实在奇异,形容不出来。

  或许比较像老烟民吸烟时的感觉?

  或是瘾.君子吸.毒时的感觉?

  上瘾。

  这个下午,郭煜和徐娇娇还是跟上午一样,一个人坐在桌前学习,一个人坐在床头玩手机,互相也不说话。

  直到郭煜的妈妈来接他了。

  郭煜就说一声,“我走了。”

  徐娇娇回,“好,你走吧。”

  郭煜说,“我明天还来。”

  徐娇娇回,“好,我知道了。”

  然后就分开了。

  一个走了,一个继续坐回床头玩手机。

  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他们自己不觉得有什么。

  倒是让高凤竹在旁边看得很惊奇。

  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但你要是具体说,却又说不出来到底违和在哪儿了。

  高凤竹在心里疑惑了一会儿,也就放下了。

  直到后来她偶然见了一对金婚老夫妻的相处,再回想此时,才终于明白了那种违和感由何而来。

  他们之间显得太“熟”了。

  如果是一对经年的老夫妻,这样子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倒是正常。

  比如午后,你在阳台上晃着摇椅晒太阳,我拎着花洒浇花端起食盆喂猫,两人各干各的,也不必说话,这就挺好。

  单单想想那副画面就无端端就有种岁月静好的安心感。

  但如果换成两个半大的孩子......

  这简直太奇怪了。

  孩子们在一起难道不该是玩玩闹闹说说笑笑的么?

  难道青梅竹马与老夫老妻也有这等相似的地方?

  奇怪。

  请收藏:https://m.diwu8.com

(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