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一句话。他眼睛满里血丝,又空无一物。
“上路!”随着这一声喊,棺材被六人抬了起来,村里几个半大的小孩搬着花圈,有人点燃鞭炮。陆周突然疯了一样冲上去,抱住那装着他父亲的棺材,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惶,喉间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有那心软的背过身去抹泪,也有人嫌他没眼色,耽误事,上来掰陆周的手。他指甲盖因为太过用力而翻开,上了黑漆的棺材板上留下一道道指痕。
方知没在现场,她那天淋了雨后就病倒了。方妈妈给她熬了姜茶喝下,准备第二天上医务室。但夜里她就发起烧来,满嘴胡话。
一会是陆叔叔,一会是上一辈子的事。方妈妈听得心惊胆战,就怕她小孩子家眼睛干净,看了什么脏东西。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方爸爸骑上三轮车,方妈妈用大毛毯把方知整个裹住坐在后面。
一路颠簸着到了医务室,医生被从甜美的梦乡中拽出来,给方知吊了两瓶水。
方知却还是高烧不退,而且开始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村里的医生建议往市医院送,夫妻俩又带着方知往市里去。
白色的病床上,方知小脸红彤彤的,嘴唇干的起了皮。睡着了依旧咳个不停,小身子蜷成一团。
“还好送来的及时,不然这样烧下去脑子要烧坏的。”医生走后,奔波了一夜的方妈妈后怕地哭了。
两天后,方知病情稳定下来,医生也说她这病,烧退下来就没事了。但方妈妈被吓坏了,所以方知现在依旧住在医院。
“叫你下那么大雨跑出去!”方妈妈坐在床边给方知削着苹果。
“妈妈,我再也不会了。”不过两天,方知以往还肉嘟嘟的小脸瘦了一圈,方妈妈看了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这两天,方知像是被困一个泥潭里,脑子里灌满了浆糊。前世今生,在她脑海里不停地转换。
一会是前世听到毫无交集的乡亲去世时,自己随意的感叹。一会是陆仁卧在地上,那双不甘心闭上的眼睛。
铺天盖地的愧疚,不安压倒了方知,再加上淋了雨,于是演变成一场来势汹汹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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